一字曰心

昨晚的綜藝大哥大『大魔競』單元，場景搬到中國大陸，各參賽者輪番上台，表演完畢後，由台下五位大陸及台灣的評審進行講評，規則為五個評審中少於三位評審按燈，即算過關。其中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張姓魔術師（姑且稱呼他為張大哥）的表演，及之後的評審講評，讓我感觸良多。那天張大哥的表演並沒有失常，但他卻沒有過關，其中一位大陸評審認為他的手法熟練，但缺乏新意，評審劉謙則認為他沒有扮演好一位魔術師的角色，『身為一位魔術師，永遠不要忘記兩件事，一．永遠不要忘了娛樂你的觀眾，二．永遠要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』。張大哥為職業魔術師，平時即以表演魔術為業，接觸魔術超過二十年以上，換句話說，台下許多評審，不論在年紀或是魔術界的資歷，都算是他的後輩。年紀一大把了，還要站在台上被後進小伙子嫌東嫌西，想想真是情何以堪。劉謙的話，移到軟體開發上也同樣適用。『身為一位開發者，永遠不要忘記兩件事，一．永遠不要忘了滿足你的客戶，二．永遠要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』（客戶除了實際的customer外，也包含主管）。

最近review一位網友的程式，驚訝地發現，一位有兩年以上經驗的職業programmer寫出來的程式，竟然跟一個程式初學者差不多，一些粗淺的觀念都搞不清楚，「這些年來他是怎麼過的？」，內心充滿疑惑，我們彼此平輩論交，沒有長幼問題，但說得太直接怕傷了他的自尊，只是淡淡地點出一些問題。思前想後，會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可能有幾個：

1. 他從來都沒有嚐試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
2. 他有嚐試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，但失敗了
3. 他有嚐試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，他認為他成功了，只是卻不是這麼一回事

1是我所無法想像的，個人自從成為開發者，無時無刻不在思考如何開發出符合客戶需求，又能兼顧效能和維護性、擴充性的系統，因此也總認為所有的programmer皆跟我有相同的想法。第2點也是令我難以理解，難道利用兩年的時間（好吧，可能在這兩年之中，有很多公事要忙），把自己的實力由初學者向上推一階會有困難？讓我無法想像的是，每日浸淫的東西，竟然會差勁如斯，如果是這樣，建議應及早轉行，以免耽誤大好青春。3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情況，他非常地努力提升，也很滿意自己提升的成果，但他是在象牙塔中做這件事情，導致無法分辨他所認為的成果是正確還是錯誤、程度是大還是小。或許比起兩年前他已有進步，但以我們對工程師的要求，他的成長小到幾乎看不見；或是比之兩年前，他已有很大的不同，但因為他的努力方向錯誤，導致他愈寫愈像新手。我想張大哥在他二十年的魔術生涯中，一定也想過要提升實力，只是或許他一直以為（或許當年的社會觀感即是如此）只要具備熟練的手法，就是一位好的魔術師。

思考至此讓我心生警惕，會不會二十年後，當我已是公司資深開發人員時，寫出來的程式會讓後生小輩看不下去？自認很有上進心，但我的努力是在正確的方向嗎？一直使用錯誤的練功方法，自然久練不成，但數十年已過去匆匆，再也不會回來。看來廣泛地學習，多觀摩前輩後進的功法，避免坐井觀天，不斷修正自省，是避免落入象牙塔的唯一方法，嗯．．．要用心。